俗话说打人别打脸,说话别揭短。纪晓岚有时却偏偏要揭别人的短,显得有点儿尖酸刻薄。或许这也是性格使然。好在僚属之间都了解纪晓岚这一幽默滑稽的“猴面儿”,也就不太介意,间或迸发出一些令人捧腹的火花,在同僚之间燎原,有细心的写在书上记录了下来,流传到现在。
有一次,两个新被提拔的官员到礼部拜见纪晓岚,偏巧这两人都有点儿小毛病,一个脸上长有一颗黑痣,另一个左眼瞎,是个独眼龙。
纪晓岚迎面一见,便仰天大笑,把二人笑得楞了半天。看着这两个人惊讶的目光,纪晓岚笑着说:“看到二位,我突然想到了杜甫的两句诗,凑在一起正好是一幅妙景联语:‘片云头上黑,孤月浪中翻。’”说罢更是笑个不起。弄得二位新官儿好不自在。
又有一次,天津太守牛稔文娶儿媳。牛太守本来与纪晓岚是姨表兄弟,表侄娶妻,理应祝贺,于是提前送去了一对喜联,联曰:“绣阁团圞同望月,香闺静好对弹琴。”接到喜联,表兄牛太守非常高兴,让人早早的挂在了厅堂里面。
第二天大喜之日,纪晓岚亲自前来祝贺,进得厅堂,与表兄作揖恭贺完毕,指着那幅对联说:“表兄大人,我用尊府的典故如何?”这时,牛太守才细细品味此联,然后笑着对纪晓岚说:“素知表弟喜弄诙谐,没想到诙谐到你表侄的喜事上来了。”说完,二人哈哈大笑。原来,这看似十分贴切的对联里镶嵌着两个绝妙的牛姓典故——犀牛望月和对牛弹琴。
纪晓岚侮弄同僚,不仅如此,更有甚者。
一次,一个太守到京城来办事,顺便拜访纪晓岚。说来巧极,这个太守左额上长了一个核桃大小的肉瘤子,纪晓岚见后十分惊讶地说:“哎呀,君身为太守,管理着那么大的一个郡,有此恶疾,实在是不雅观,将来蒙恩升迁,封疆千里,更没办法管理和威慑属下啊!怎么不赶紧医治呢?”
那位太守说:“不瞒纪大人,我为治疗这病,跑了不少地方,找了无数名医,但是都不奏效,真是花了不少银子,费尽了心思。”
纪晓岚说:“怎么不早跟我说呢?”
那位太守一听,赶紧施礼,说:“莫非纪大人有办法医治?”
纪晓岚一本正经地说:“京城烂面胡同有一个刑部的郎中,姓胡,是蒙古人,专治这种病,效果奇佳,包治包好。不过这个人很保守,不轻易为人治病,你若是多带些礼金财物,我想应该没问题。”
太守一听,十分高兴,临走时还再三谢过纪大人。回到家,太守立即准备了一份厚厚的礼物,赶到了烂面胡同,让人通报给这位郎中。
郎中一听太守来见,不知为何,赶紧穿戴整齐,衣冠出迎。二人一见面,你瞅着我,我瞅着你,互相看呆了。
原来,这位郎中右额上也有一个大肉瘤,大小和太守的一样,二人站在一起,正好是天造的一对,地配的一双肉蛋,这真成了鱼找鱼,虾找虾,花里棒找癞蛤蟆。可怜太守带去的重礼却不能如数带回了。
作者:周林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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