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,吴学者将器物带回研究所,特意请郭沫若等专家前来鉴定。在认定过程中,他们却因器物年代,而产生了争论,有人认为是汉武帝时期的,有人认为是战国时期。当鉴定结果出来时,众人哗然。
年2月,陕西考古研究所的吴梓[zǐ]林收到一封来信,信件展开时,熟悉的字迹顿时让他警觉起来。
因为,这封信是老同事寄来的,信里没有寒暄和问候,而是直接进入主题。
老同事在信里说,他在兴平县豆马村,发现了一件青铜器,以他的经验判断,其价值十分重要,想让吴梓林再进一步鉴定。
吴梓林看完信后,立即收拾行李,连夜转车前往豆马村。
几经辗转,终于到了村里,吴梓林得知是村民赵振秀发现的。
原本,赵振秀想要修葺自家的牛圈,在村北的断崖处取土时,意外地挖掘出一个灰色的大陶瓮[wèng]。
在瓮里,装有一些铜环、铁器、贝壳等物品,还有一件造型奇特的器物。
当器物呈现在眼前时,吴梓林瞬间惊愕不已,出于职业的敏感,让他断定这件独特的器物,并非等闲之物。
吴梓林和村支书商量一番后,决定向村民赵振秀宣扬国家的文物政策。
赵振秀听闻后,表示愿意支持工作,不仅把器物上交给国家,还带着吴梓林实际勘测出土的现场,并将挖出来的所有物品,都交给了吴梓林。
吴梓林一件件地仔细打包好,带着这些物品就回到了研究所。
听闻吴梓林满载而归,考古所的同仁们纷纷跑来欣赏。
经过一个多月的研究,吴梓林判断其中一件是珍贵的文物,决定将它献给北京的中国历史博物馆。
当时,中国历史博物馆的馆长很重视这件器物,特意请郭沫若等专家前来参观鉴定。
在认定过程中,村民口中的奇特器物,实际是犀牛造型的青铜器。
问题是,一起发现的其他物品,都属于民用的,而犀牛的造型,应该属于尊贵的礼器,一般为庙堂或皇室所用的重宝,并非一般民间用品。
不仅如此,这些物品的发现地址是茂陵园区的范围内。
在历史记载中,茂陵曾经多次被盗,一部分专家认为是汉武帝刘彻的随葬品,它们是在盗墓过程中被丢弃的。
可是,更有专家指出,从造型和纹饰上推断,应该是战国时期的。
一时间,谁也没有想到,这件器物的年代,会产生这么大的争议。
由于,大陶瓮里面的其他物品档次并不高,历史价值也不大,限制了专家学者们的推断。
其实,吴梓林也认为这件器物的时代,应该早于汉武帝时期。
因为,从它的造型和纹饰,以及工艺上来看,与战国晚期或秦朝的器物比较接近。
他大胆地推论一下,假设这件器物是秦朝晚期,咸阳宫内的品级低下的人,趁着战乱将这件器物偷出来,与自己的家当合埋在一起。
主人想等战火平息后,再取出来,好能谋取暴利。
不过,由于秦朝的灭亡,主人遭遇不幸,或者遇到其他意外情况,这件物品就被埋葬了多年,直到村民挖掘,才被大家所发现。
当吴梓林把自己的推断说出来,学者们豁然开朗起来。
如此一来,所有的思路就都捋顺了,这件器物出土的地点,既不是墓室,也不是遗址,而是秦朝的咸阳宫旧址。
单单有主观推断还不够,还需要实际的论据才行。
最终,中国国家博物馆将这件器物,断定为西汉的青铜器,命名为“错金银云纹铜犀尊”。
它的长度为58.1厘米,高度则是34.1厘米,重量有13.34千克。
可以看出,犀牛是昂首站立的姿势,身躯肥健而坚实,肌肉十分明显。
犀牛的双目镶嵌有乌黑光亮的珠子,头顶的正中间,和鼻部的上端,都有一个尖尖的角。
其造型巧妙的是,犀牛的背上有开口,有可以开启的盖子。而且,在犀牛口部的右侧有一个不明显的细管,不仔细看的话,还不容易发现呢。
可以从细管的地方,倾倒出内部的酒浆。
犀牛有着壮硕的臀部,和粗壮的小短腿,显得有些呆萌可爱。
专家们用特殊手法清洗后,犀牛的表面居然布满了精细的云纹,而嵌入的金银丝,仿佛犀牛的毫毛一般,活灵活现。
更难得的是,金色、银色与铜胎底色交相辉映,既加强了装饰效果,又突出了犀牛表皮粗糙的质感。
当整件作品恢复出原本模样时,再次刷新了专家的认知,纹饰和造型的完美结合,可谓是巧夺天工的艺术珍品。
那么,为什么器物是犀牛的造型呢?
在战国时,犀牛作为猛兽,是骁勇好斗、勇猛彪悍的化身。
现如今的犀牛已经十分稀少了,在中国只有到动物园才能见到。
然而,在上古时代,犀牛在我国的中原地区,还是很常见的。商王的一次狩猎中,就捕获了70多只犀牛。
到了西汉晚期,野生犀牛的数量急剧减少,才成为珍稀物种。
这件文物,现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,“古代中国”基本陈列的展厅内,是我国古代工艺品中,既实用又美观的典范之作,堪称西汉时期的青铜器佳品。
这件文物的断定,是很多专业人员共同努力的结果,用现代人的眼光,它仍然是叹为观止的惊世作品。你觉得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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