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犀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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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5/3/25 9:11:00

东平(今山东东平)的淳于棼,是江南有名的侠义之士。他很能喝酒,好打抱不平,敢做敢当,生活上不拘小节。家里很富有,结交、收留不少豪侠。因为他精通武艺,曾经在淮南节度使的军队里补了一个副将的缺额。由于耍酒疯,触怒了主帅,被从军队里开除了。从此,他更加无拘无束,到处闲逛,成天同酒打交道。淳于棼的家在广陵郡(今江苏扬州)东边十里地,住宅南边有一棵大古槐树。这棵老槐树,枝繁叶茂,树荫遮盖好几亩地。淳于棼每天都同一些豪杰在树下开怀畅饮。

唐德宗贞元七年(公元年)九月,淳于棼因饮酒过量感到不舒服,当时有两个朋友从席上将他扶回家去,躺在东屋的走廊上。这两个朋友对他说:“您就睡吧!我们喂喂马,洗洗脚,等您好些了我们再走。”淳于棼解下头巾,躺在枕头上,昏昏沉沉好像作梦一样。看见两个穿紫衣服的使臣,朝他跪下,说:“槐安国国王派小臣来邀请您去一趟。”淳于棼不知不觉便下了床,整理整理衣服,跟着两个使臣就来到了门口。只见门前停着一辆带青油布篷的小车,套着四匹马,跟着七、八个人,大家把淳于棼扶上了车,出了大门,朝着老槐树窟窿里去了。使臣把车辆径直赶进了树窟窿,淳于棼虽很犯疑惑,但也不敢发问。走着走着,忽然看见山川、风俗、草木、道路都不同人间。这样往前走了数十里,见有座城镇,车马、行人在路上来来往往。淳于棼车后的随从大声吆喝着行人散开,路上的人们争先恐后地躲往路的两边。又进了一座大城,红色的城门,城墙上有两层城楼。城楼上有金字,写的是“大槐安国”。

守门人跑过来敬礼后又急忙走开。不一会儿,有一个骑马的人传令:“国王因为驸马远道而来,请让到东华馆休息。”说完,他在前面带路走了。不一会,就见有一座大门敞开着,淳于棼下车进了门,彩绘的栏杆、雕刻的大柱子,奇异的花草树木成排的栽在院子里。屋内方桌条案,铺着华丽的垫子,挂着帘子、幔帐,摆着精美的食品。淳于棼见到这些,心里十分高兴。

又听有人报告:“右丞相到。”淳子棼走下台阶恭敬地迎接。有一个穿紫色衣服,手里拿着像牙简的人跑近前来。两人行过了客主相见的礼后,右丞相说:“我国君没有因为我国地处偏僻而作罢,请您到这里来,愿意和您结亲。”淳于棼说;“我是个出身微贱的人,怎敢想高攀呢!”右丞相于是请他到国王那里去。他们走了一百来步,进了一座大红门,刀枪剑戟排列在两边,数百名卫兵恭恭敬敬地退在道边。淳于棼见一个老酒友叫周弁的也站在队伍里。淳于棼心里暗自高兴,但没敢上前去打招呼。右丞相领着他登上大殿,守卫的森严,很像皇帝的金銮殿。只见一个人很是高大严肃,端坐在王位上,穿着白绸衣服,戴着红色的帽子。淳于棼吓得打战颤,不敢抬头看。两旁的太监叫淳于棼跪拜,国王说:“遵照你父亲的意思,不嫌弃我小国,答应娶我的二女儿给你作妻子。”淳于棼只是跪在地上,不敢吱一声。国王又说:“先到宾馆,以后再举行婚礼。”降下旨意后,右丞相也同淳于棼一起回到宾馆。淳于棼思量,以为父亲在当边将时,被北方少数民族扣留了,不知死活。大概是父亲在同北方少数民族交往时,定下这门亲事。心里很迷惑,弄不清是怎么回事。

这天晚上,婚礼上用的羔羊、大雁、玉石、皮革、丝绸、仪仗队、舞女歌伎、琴笛乐器、酒席灯烛、车马礼物等等,一概俱全,没有什么不齐备的。还有许多女人,有的叫华阳姑、有的叫青溪姑、有的叫上仙子,有的叫下仙子。像这样的女人有好多,都带着许多随从,戴着装饰着翠鸟羽毛的帽子,穿着金灿灿的衣服、披着红彤彤的披肩,佩着五彩缤纷的珍珠玉石,令人眼花缭乱,看都看不过来。有的悠闲地散步,有的说说笑笑,来来往往不断,争着来同淳于棼逗趣。一个个千娇百媚,言辞警巧,往往弄得淳于棼无言以对。另外有个女人对淳于棼说:“从前三月初三上己日那天,我跟灵芝夫人到禅智寺去,在天竺院看右延跳婆罗门舞。我和女伴们在北窗下的石榻上坐着,当时您年纪轻轻,也下马来观看舞蹈,这时,您偏偏过来同我亲热,又说又笑的,我和穷英妹妹还把红手绢打个结,挂在竹枝上,您想不起来了吗?还有七月六日,我到孝感寺拜访上真子,听契玄法师讲解观音经。我在讲台下献出两只金凤钗,上真子也献出一个水犀牛角做的盒子。当时,您在场还向老和尚借来我们献的钗、盒,边看边叫好,半天不住声,还看着我们说:‘人和这些东西都不是人世间所能有的呀!’你又是问我们姓什么,又是问我们家住在哪里?我们也没有回答。那天你对我们恋恋不舍的劲儿,直直盯着我们不放,您难道都不记得了吗?”淳于棼说:“这些都藏在我的心里,哪天曾经忘过!”众女人说:“想不到今天同您结成一家人啦!”又有三个人,戴着帽子,围着腰带,很是威严,走上前来给淳于棼行礼,说:“奉命给驸马爷做宾相。”

其中有一个人是淳于棼的老朋友。淳于棼指着那个人说:“先生不是左冯翊的田子华吗?”田子华回答说:“正是。”淳于棼上前拉住他的手,叙谈了好久。淳于棼问他说:“您怎么来到这里了?”田子华说:“我各处漂泊不定,得到右丞相武威侯殷公的赏识,因此住下了。”淳于棼又间:“周弁在这里,你知道吗?”田子华说:“老周是贵人哪!负责京都的保卫工作,权力很大,我经常得到他的照顾。”两人有说有笑,很是愉快。不一会儿,传来喊声:“驸马可以进去了。”那三个宾相拿过来宝剑、衣帽、礼服,给淳于棼穿戴好了。田子华说:“没有想到今天能看见这样盛大的典礼,你可不要忘记了我呀!”有数十个仙女,演奏外国的音乐,乐曲婉转清亮,凄恻感人,不是人间所能听到的。此外,拿着蜡烛当向导的也有几十人。左右两侧,各种官员的仪仗,金碧辉煌,绵亘几里长。淳于棼端坐在车子中,心神恍惚,安定不下来。田子华几次说说笑笑帮他消除紧张情绪。方才那些女人们,各自坐着华丽的车子,往来在道上。到了一座门前,上写“修仪官”。那些女人们也都纷纷来到门前,让淳于棼下了车,有人陪他登上台阶,一切礼仪都同人世间一样。撤去屏风、羽扇、盖头以后,才见到了一个女人,名叫金枝公主。有十四、五岁的年纪,仪态端庄犹如天上的神仙。

婚礼、洞房诸事都处理的顺顺当当。从此,淳于棼夫妻间感情日深一日,在朝廷上荣耀日盛一日,车马服饰、交游宴会,仅仅次于国王。国王命令淳于棼与群臣带领队伍,到国家西边的灵龟山去打猎。山岭高而峻秀、河水深而广大,树木繁茂、飞禽走兽,无所不有。队伍打了许多猎物,天亮才撤围回来。

有一天,淳于棼向国王请示:“为臣我刚刚结婚那天,大王是说按臣父的意思办的。我的父亲在边境为副将,因战斗失利,陷没北国了,至今十七、八年也没有音信了。大王既然知道我父亲的地点,臣我请求去探望父亲一次。”国王立刻回答说:“亲家在北方边境守边,一直不断音信。你只要写封信说说情况就可,不必立刻就去。”淳于棼于是让妻子准备几件礼品,一并给父亲送去了。

几天以后,父亲的回信来了。淳于棼看信上所写的都是父亲一生的事迹,信中想念与教诲之辞,语重心长,全同往年的信一样。还问亲戚朋友存亡的情况,家乡变化的情形,又说路途遥远,交通不便,词意悲苦,言语哀伤。最后,不让淳于棼去看他,并指出:“丁丑年再相见。”淳于棼捧读父亲的来信,悲哀得哭了起来,难过得不得了。有一天,妻子对淳于棼说:“您难道不想当官管事吗?”淳于棼说:“我放荡惯了,不懂得做官那一套。”妻子说:“您尽管去干,我给您当助手。”妻子于是同国王说了。第二天,国王对淳于棼说:“我那南柯地方,治理得很不好,我已把太守撤职了,想借重你的才干,委屈你去一下,就同我的女儿一同去上任吧。”

淳于棼很恭敬地接受了委任。国王于是命令有关的官员给准备好太守的一切行装、用物,又拿出金玉、锦缎、箱笼、仆人、车马,在大路口给公主饯行。淳于棼从前不过是个游侠,哪里敢有这样的奢望,此时,高兴万分。于是给国王上奏章:“臣我是将门之后,平素没有什么能力,担当不起这样重大的职务,肯定要有损朝廷的法度。自己难过的是辜负了百姓,耽误了国事。现在,想多招求贤能之士,以补我的无能。在下以为负责京都治安的颖川人周弁,忠正刚直,守法不阿,有大臣的才能;正隐居的冯翊人田子华,清廉慎重,通权达变,精通政治。这两人与臣都有十年的交情,我全了解他们的才干,可以付以重任。请让周弁主管南柯郡的司法,田子华主管南柯郡的农业、钱粮。这样,使我的工作有成绩,国家的法度不受到损害。”国王批准了他的请求,并下达了委任他们的命令。

当天晚上,国王和王后在南城门楼上给淳于棼举行送别宴会。国王对淳于棼说:“南柯是我国的大郡,土地肥沃,有钱有势的人家很多,不是适宜的政策是不能治理好的。有周弁、田子华两人辅佐你,你就好好努力吧!以不负朝廷对你的期望。”王后告诫公主说:“淳于郎君性子暴燥又好喝酒,再加上年轻,做为女人的规范,以柔顺为贵。你好好侍候他,我也就不担忧了。南柯郡虽然距离不远,但早早晚晚再也见不着,今天分别,能不掉泪吗?”淳于棼与妻子给国王、王后行礼后,便往南走去了,坐上车、赶着马,他们有说有笑,很高兴。过了两宿以后,他们来到南柯郡。郡里的官吏、和尚、道士、有声望的老年人、乐队、车马、卫队、仪仗队都争先恐后地来迎接。人群拥挤、锣鼓喧天,一溜十多里路人们都排满了。望见城墙、城楼,一派兴旺的景像。

进了大城门,门上也有大匾写着金字是“南柯郡城”太守府门窗油漆得红彤彤的,门前排列着门戟,房屋高大,庭院深深。淳于棼下车伊始就了解民情,救济疾苦、行政治理诸事都交给周、田二人处理,郡中治理得井井有条。淳于棼当太守二十年,治理有方,风气很好,百姓都歌功颂德,给他立了功德碑,建立了纪念殿堂。国王很看重他的治理成就,奖赏给他领地,赐给他爵位,提拔他当宰相。周弁、田子华都因为治理有方出了名,逐渐被提拔到了重要岗位。淳于棼有五个儿子,两个女儿。儿子们按荫封的例,都当了大官,女儿也都许配给了王族。荣赫显要,为一时之最,历代都没有赶上他们的。

这年,檀萝国来攻打南柯郡,国王命令淳于棼点将练兵前去征讨。于是,报请国王命令周弁带兵三万,在瑶台城抵御敌兵。周弁勇猛轻敌,军队打了败仗,周弁单人独马,光着身子逃跑了,深夜才回到城里。敌人缴获了辎重、铠甲后退了兵。淳于棼于是将周弁押起来,向国王请罪。国王一概免于追究。同月,周弁背上生了一个恶疮,结果,不治而死。淳于棼的妻子也得了病,十天后也病死了。淳于棼于是请求辞去太守职务,带着公主的灵柩回到京城。国王批准了,让司农田子华代理南柯太守。淳于棼痛哭着带领丧车启程了。沿途男女老少哭声震天,百姓、官吏路上设祭,攀着车辕的、拦路的不愿让他离开这里,这种事不可胜数。就这样他到达了京城。国王和王后穿着素净的衣服在郊外哭着等候公主的灵车的来到。追封公主为“顺仪公主”。用全套的仪仗、乐队,将公主葬在京城东面十里的盘龙岗。同月,周弁的儿子荣信也扶着父亲的灵柩回京来了。

淳于棼长期在外镇守一方,同朝内的达官贵人的交情很深,世家大族对他挺好。自从辞去太守官职回京后,就不断外出,广泛结交,声望更高了。国王心里开始对他疑惧起来。恰好当时国内有人给国王上奏章,“天像发生变化以示警告,国家将要出现大灾难,国都要迁移了,国王的宗庙也要毁坏了。乱子是由外族人挑起的,可是祸根出现在宫廷。”当时,一般舆论以为这是淳于棼要夺权的征兆。国王因此不准淳于棼随便进宫随待,禁止他随便交游,只许他在家里呆着。淳于棼自以为镇守南柯多年,没有一丝危害朝廷的行为,可是流言蜚语却中伤自己,心里闷闷不乐。国王也知道这个情况,告诉他说:“我们成为亲戚二十多年了,不幸我的女儿早死,不能同您白头偕老,实在令人难过。”王后把公主留下的孩子带进宫中抚养,国王又通知淳于棼:“您离开家已经好多年了,可以暂时回家去,看看亲朋。外孙们留在这里,不要惦念,三年以后,让孩子们去接您。”淳子棼说:“这里就是我的家呀,还往哪里去呀?”国王笑着说;“你本来是尘世中人,家不在这里。”淳子棼忽然像昏迷一样,神志不清好长时间,后来才恍然大悟,明白了从前的事情,于是流着眼泪,请求同家。国王示意左右送他走。淳于棼拜了两拜就离去了。这时,又看见从前那两个紫衣使者跟随他。

出了大门,只见坐的车辆很破旧,没有车夫,也没有随从,连一个人也没有。心里很是惊诧。坐上车走了几里路,使出了大城门,就是当年来对的道路,山川原野依旧,送行的只有两个使者,一点威风也没有了。淳于棼心里更加不愉快了。他问使者:“广陵郡什么时候可以到达?”两个使者自顾哼着小曲,过了好长时间才回答说:“不一会儿就到。”

果然,不大一会儿,便从一个洞穴中走出来,一眼看见故乡的街道,还和往日一样,淳于棼不由得暗自悲伤流下泪来。二使者领他下了车,进了家门,从台阶上去,见他自己的身体躺在东廊下。淳于棼很是惊恐,不敢往前走。两个使者大叫淳于棼的名字,一连喊了好几声。淳于棼才醒悟过来,像睡前那样了。只见家中的仆人正在拿着扫帚扫院子,两位客人正在坐榻上洗脚,落山的太阳还没被西墙遮住,东窗下的酒杯里剩下的酒底更清亮了。梦中的一刹那,好像过了一辈子。淳于棼感叹不已,招呼两位客人把梦中的事说了一遍。两人听后,无不惊奇。

于是,客人与淳于棼一起出门,找着槐树下的洞穴。淳于棼指着说:“这就是梦里进入的地方。”两位客人以为是狐狸、树精弄的鬼,便命令仆人拿来斧子,砍断粗壮的槐树,砍下蘖生的树枝,寻找洞穴的底。往旁边伸开丈把远,有个大洞,底下空空洞洞的,亮亮堂堂的,可以放下一张床。地上堆些土,很像城郭楼台的样子。有好几斗蚂蚁藏在里面。正中有个小台子,是红色的。上面有两个大蚂蚁,白翅膀、红脑袋,全身有三寸来长。左右两侧有大蚂蚁数十个守卫着,其它蚂蚁都不敢靠近。这就是蚂蚁王吧。这里正是槐安国的都城啊!又挖开一个洞穴,直通到南边树枝上四丈有余,曲曲弯弯到正中间,也有土城小楼,一群蚂蚁也呆在里面,这就是淳于棼当过官的南柯郡啊!又有一个洞穴,往西去有两丈,空空荡荡的,周围涂满了泥,底部坑坑洼洼奇形怪状。里面有个腐烂了的龟,龟壳有斗那么大。汪着雨水,小草丛生,茂密遮掩,挤挤擦擦都碰着了龟壳,这就是淳于棼打猎的灵龟山啊。又挖开一个洞穴,往东去有一丈多,古老的树根子盘曲着,像龙蛇一样。中间有个小土包,一尺多高,这就是淳于棼埋葬妻子的盘龙岗墓地呀!淳于棼追思往事,满怀怅惘,一一查看曾经走过的地方,都和梦中见到的一样。他不让两位客人毁坏,急忙叫埋上,恢复了原来的样子。

当天夜里,风雨大作。第二天一早,再看那洞穴,那群蚂蚁不见了,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。所以前番说的“国家将要出现大灾难,国都要迁移了”的话,今天应验了。他又想起檀萝国来攻打那件事,便请两位客人到外面去寻找痕迹。房子东边一里地有一个古代的干河沟子,旁边有一棵大檀树,藤萝攀援缠绕,往上看都见不着天空阳光。旁边有个小洞穴,也有一群蚂蚁藏在里面。檀萝国难道不是这里吗?啊!蚂蚁有灵验,都不能全部了解,何况深山老林中的那些大家伙所进行的变化呢!当时,淳于棼的酒友周弁、田子华都住在六合县,没和淳于棼来往已经十多天了。淳于棼连忙派仆人跑去问候,才知道周弁得急病已经死去了,田子华也正患病在床。淳于棼感到南柯郡的事情,全是虚无缥缈,联想到人生在世上不过转瞬即逝,于是皈依了道教,戒色戒酒了。过了三年,正是丁丑年,淳于棼也在家中死去了。他活了四十七岁,正好符合了蚂蚁国王所说的三年后的期限。

公佐于贞元十八年(公元年)秋天八月间,从江苏到洛阳去,临时停船在淮河边上,偶然看到了淳于棼,询问往事,再三核实,事实确凿,于是记录下来成了这篇传奇,以此赠给好事之人,虽然讲的是神怪,事情不合于常理,但是对于那些靠不正当手段弄到官职来维持生活感到光荣的人,希望能引以为戒。未来的先生们,但愿你们以为南柯太守传是偶然的事件,可是不要以自己的名誉地位为资本,在天地之间骄傲啊。

前华州参军李肇的评论:高官厚禄,权力无边,贤人看此,蚂蚁一般。

作者李公佐(约公元~年)字颛蒙,陇西人。曾中进士,当过从事、录事管官,受道家的思想影响较大。李功佐的传奇流传下来的只有《古岳渎经》等四篇,其中《南柯太守传》是他的代表作。

《南柯太守传》流传广泛,影响深远。明代大戏曲家汤显祖曾以它为蓝本,写了《南柯记》。“南柯一梦”即从《南柯太守传》而来,千百年来为雅俗所周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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