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个错位的爱情故事。简单,也曲折。我爱你,你不爱我,为了不爱我,你去爱他。
犀牛恋爱了吗?犀牛不会恋爱,剧中的图拉是一只孤单的黑犀牛,从小生活在动物园里,与白犀牛不合群,也没有自己的伴侣,最后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马路杀害。
马路,一个像犀牛一样固执的男人;蠢蠢笨笨,对他爱的人倾其所有,掏心掏肺。
明明,一个像犀牛一样倔的女人,痴痴傻傻,对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,神*颠倒。
在这个人人都懂明智选择的今天,不去做不可能、吃力不讨好的事情,已经是一个默认的规则,而唯独爱情例外,在这个有着无数选择的社会,我们有着数不清的机会在一些死胡同里抽身而退,避免受伤,找到一个平衡点。不过爱情的确是例外,准确的说是某些人在爱情里例外,陷入泥潭,走不出来,很难再与另外一个人相爱。就像主人公马路和明明,马路说:“忘掉是一般人能做的事情,但是我决定不忘掉她。”
我就一直等着,等着,等着,
用尽我所有的热情,耐心,一生中所有的时间。
我就一直等着,等着,等着,
我知道你一定会来……
等到最后,明明也没有来啊。我其实并不知道,马路为什么会爱上明明,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,或许马路爱的是在爱情里的自己,他在明明的身上看见了自己,那个执着狂热的自己。
他一直在等明明,明明爱着陈飞,一个不会正眼看她的男人,明明自始至终就是利用马路对他的爱,将马路作为一个发泄工具罢了。
马路对明明说:“不要再理陈飞了,除非你是个自虐狂!”明明歇斯底里:“偏不!我偏要!只要他还能让我爱他,什么样都行,折磨、欺骗、贬低、侮辱……都行,吊在空中,俯首帖耳,四肢着地……也行,只要他有本事让我爱他。”其实明明也是一样的固执,明明爱陈飞,一头扎进爱情里,死缠烂打,少见,却不太假。
“离开,别再理那个明明了,除非你是个自虐狂!”
我想对马路说的,可我知道这不可能。两个人,最后都没有等到,有多少人像他们一样,曾经,或正在爱得不能自拔?对位的,就陷下去,享受一切。错位的,赶紧转身,或者千万别被缠上。
看剧本的时候,“无力感”是给我感觉最深的,人是渺小的,渺小无力到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。这是矛盾所在,知道不该沉沦于此,却做不到,爱而不得的痛苦是比较普遍的体验。爱情是永恒的话题,没有什么对错,多少人心甘情愿的在爱情里受伤,惹一身尘埃。
马路谢幕时对观众说:“请大家把心里最美好的东西坚持到底!”听得我心里一颤,爱情是美好的东西,美好固然要坚持,可把错误坚持到底,甚至鱼死网破,像马路这样,或者像明明那样,从一个错误的爱跌进另一个错误的爱,这样的失常失智混乱也要“坚持”吗?
我不知道。但我知道,坚持有时候是美好的事情,有时候不是。
《恋爱的犀牛》的故事,用以渲泄,无妨;用以借鉴,太悬。马路谢幕时如果说,“我的爱情伤亡惨重,请勿模仿!”或许会更好。
《恋爱的犀牛》被誉为“恋爱圣经”。不过我却全没见着美好、快乐、甜蜜、幸福,这个剧本的表现形式让我觉得荒诞、冷漠,或许是为了反衬马路与明明的热情,痴狂,或许这就是爱情,受伤是常态。人们相爱,获得这些多半要经历痛苦、折磨、考验等等,但有一点可以确认爱情绝对不是以毁灭或被毁灭为目的的,马路最后爱而不得,与爱同归于尽,让我不禁害怕因爱生恨这个扭曲的心理。
最简单的一点还在于:“爱”,可以是一己私情,但“爱情”,却是双方的事,不可控因素太多。爱情里的“犀牛”,能抽身而退的或许好,不能抽身而退的也很好,两种处境中的人,或许都要多爱自己一点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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